在分红和回购的助攻下,近期可口可乐的股价再度逼近历史新高。迄今为止,股神巴菲特持有可口可乐超过35年的时间,用13亿美元的成本换来超过300亿美元(折合人民币约2200亿元)的利润。
在这漫长的35年里,美股经历过2000年互联网泡沫破灭和2008年金融危机带来的山崩海啸似的考验,可口可乐自身也面临过经营危机的考验。然而,巴菲特却能淡定持股赚到长期的大钱,背后离不开他的两种能力:一是如何评估企业的能力,二是正确对待市场的能力。
A股过去三年波幅甚大,沪深300的最大回撤接近50%,诸多优秀企业的回撤幅度也在30%以上。巴菲特经常提及的这两种能力,也正是A股投资人穿越熊市、长期搭聪明人的顺风车,赚到长期大钱的必要能力。
正确对待市场的能力
巴菲特曾说过,如果他一直在商学院教书,他授课的内容会格外简单:一是如何判断企业的价值,二是如何看待市场波动。
市场的走势严重影响了人们的投资行为。自资本市场诞生以来,市场从未变得理性,当人们变得恐慌时,当恐惧占据上风,或者贪婪侵袭人们的头脑,人们还是跟过去一样,一窝蜂冲向股市不顾价格进行买卖。
因此,如何正确看待市场波动显得尤为重要。巴菲特说,“要是没有每日报价,大多数人的投资反倒会做得更好。收购优秀企业,并把它长长久久攥在手里。”
市场是来服务你的,而不是指导你的,股市短期走势并不重要。巴菲特的态度要么是不理会市场,要么是利用市场的疯狂。在1999年的股东大会上,有人好奇地问巴菲特如何看待股市,也和前几年一样,他说道:“我们从来不考虑这个问题。”
在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之际,巴菲特反而利用股市血流成河的机会敞开仓位大举抄底。在2012年的股东大会上,巴菲特指出,他目睹了伯克希尔股票四次跌至半价,股票的魅力在于,它们的价格有时会很离谱,伯克希尔就是这么富起来的。“股票市场是最赚钱的市场,用正确的交易系统武装自己,这些系统将对你十分有利。”
巴菲特认为跟随市场情绪波动将给投资带来一场灾难。“如果哪天出现了特别愚蠢的市场情绪,你的选择是,可以视而不见,也可以利用这样的机会。但是,如果你受了市场情绪的影响,这将会是一场灾难。”
长期来说,市场情绪所带来估值的影响将被时间烫平,企业利润的上升是投资收益主要来源。1988年,可口可乐的营收为83.38亿美元,净利润为10.38亿美元,市盈率为15倍;而2023年可口可乐的营收为457.5亿美元,净利润为107亿美元,市盈率为24倍。利润的提升才是可口可乐市值上升的主要影响因素。
提升评估企业的能力
巴菲特和芒格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评估企业上,他们根本不去预测市场波动和宏观经济。
“舍本逐末,偏做自己不懂的事真是荒唐。”巴菲特曾说过,真正重要的是搞清楚公司在长期经营中的平均盈利能力以及公司的“护城河”到底有多强大。
可口可乐是巴菲特心目中好企业的典型案例:具有较强的护城河;高于平均值的净资产收益率;相对较小的资本投入;释放现金流的强大能力。要想找到这样的企业并不容易,巴菲特将这种苦苦寻觅形象比作猎捕一只“稀有的且行动迅速的大象”。
可口可乐饮品的利润虽然诱人,但外部资本很难进入该项业务,2003年上市10年的维珍可乐倒闭正是与护城河概念有关。正如芒格所说,“理想的生意是座了不起的城堡,城堡里住着位诚实的勋爵,四周还围着宽阔坚固的壕沟,壕沟既能抵御竞争者的进攻,又能降低成本,甚至进一步成了商标、规模和技术的优势。”
巴菲特表示,可口可乐是从百余年前便开始售卖这种“简单的快乐”,真正重要的是市场份额和心理份额,可口可乐占有巨大的市场份额,其“心理份额”更是大到你无法想象,“心理份额”才是关键所在,这种感觉就像你找到一个大油田,把里面的石油全部挖出来卖光后,地面又渗出油来,你还能大卖一场。
如果缺少护城河,企业不得不疲于奔命,最后难免被层出不穷的竞争对手打败的命运。“有的生意只需要聪明一次即可,但有的生意却需要不断聪明下去。”巴菲特说,伯克希尔只想投资那些具有可持续竞争优势和坚实资本结构的低风险企业。
高科技企业通常被巴菲特视为缺少护城河的企业。他说:“高科技企业,就如一场盛大的乐队沿街演出,如果你想观看演出,就不得不踮起脚尖,而30秒后,其他人也都踮起了脚尖,尽管你的双腿累得几乎抽筋,却还是很难看到想看的盛况。”
合理的价格也是巴菲特投资的一个重要考量。他给的例子简单易懂:假如你想买个农场,你盘算着买下农场,每英亩能赚上70美元,那么你打算出多少钱买农场呢?你没准想得到7%的回报率,所以你愿意花上1000美元/英亩的价格买入。如果农场标价800美元/英亩,你就出手;如果标价1200美元/英亩,你就放弃。
人们总是低估一些伟大思想的重要性,筛选标准之所以奏效,就是因为它们简单易行且收益丰厚。巴菲特自己也坦陈,控股优秀企业的做法给他带来的收益远比他20年前想象的要好得多。
巴菲特对可口可乐35年的超长期持股,正是芒格所说的培养一种“不厌其烦持有证券”的性情,“你要是在乎价格,你得相信股市比你更了解价格;你要是在乎企业的价值而非价格,你就能睡得更踏实些。”